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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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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龍

“還沒來呢。”

離鈺了卻樁心事,放松了些。離幽一臉懷疑,說。

“什麽輔佐之人這麽難請?你該不會是框我的吧。”

離鈺蹙了蹙眉頭。

“我有那麽不正經嗎?”

“有!”

離幽都不稀罕提他幹的那些事兒,一件比一件幼稚,一件比一件欠揍。

“冤枉啊!”

離鈺道。

“人家確確實實答應了,只是現在走不開,遲早會來的。”

得!顯得更不靠譜了。

“那你說他是誰?”

“你認識,很熟。”

確實很熟。

前幾天離鈺去了趟仙界,找到了那個人。那人聽罷他的來意,問。

“為什麽要選我?”

離鈺說。

“因為你在暗處。小鶴還是個孩子,只他一人撐著鶴族會苦不堪言。當我求你,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,幫幫他。”

那人斂眸,輕道。

“又是托孤。”

離鈺知其苦楚,說。

“我明白你想守著他。我不是要你一直待在鶴島。萬事開頭難嘛。等殷卯走了,尹不憐被封入魔界,世間就會和平很多。到那時小鶴也會成長很多,你不必事事幫襯。”

“只不過封尹不憐入魔界這件事,我來不及做,還要麻煩你。”

那人沈思半晌,道。

“確實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。離鈺,你說的我都可以幫你。但你真的想好了嗎?真的、甘願赴死嗎?”

“我甘願。”

離鈺沒絲毫猶豫。他擡手去摸頸間的仙鶴銀牌,說。

“我姐姐回不來,我便追隨她去。更何況,我能將我的死發揮出極致作用,羽遙會因此受益。只憑這兩點,我心甘情願。”

離鈺一頓,又道。

“就是過程不太美好,羽遙該哭成淚人了,說不定......還會恨死我。”

那人聞之,久久不語。

生死大事就這麽定了。

“既然你已決意,小鶴與尹不憐之事,你放心。”

離鈺正想道謝,忽聽他說。

“還有你不是對望雲殿很好奇嗎?我告訴你,它是初任天帝為其發妻建造的,可以躲避時空輪奪命的堡壘。”

“!!”

離鈺忙問。

“是防止被時空輪選中,還是選中了後躲進去就不會被凈魔?”

那人道。

“應是後者。望雲殿建成至今也未被使用過,無人知其原理。而且隱世良久,你千年前能尋到它已是不易。你可以研究,但憑你之能也需費些腦力,因為它是要蒙蔽天道的東西。”

聞言,離鈺心中立馬有了完整的計劃。

他喜出望外地道謝、告辭。

現在他成功把離幽安置妥當。便去了望雲殿,不費吹灰之力打開了藏在雲霧下的浮門。

“原來你能進來啊!?”

“!”

離鈺剛走上拱橋就被嚇一跳,隨即面前出現個青衣男子。離鈺瞪大眼,第一想法是——

羽遙咋還在家藏了一個!?

“那個、你是什麽時候來的?”

男子被反問得一怔,說。

“我八百年前來的。”

“八百!!...”

離鈺掩口。

難不成羽遙十二歲就偷嘗禁果了!!?這破孩子竟連我也瞞!!

“呵呵,時間挺早。嗯...你叫什麽啊?”

“花灼。”

“哦花灼。”

離鈺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件,怪緊張的,思來想去道。

“孩子,我就直說了啊,雖然你在前面,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,你做不成大房。如果你願意當個小的,當然前提是得大房同意。不過吧我覺得大房夠嗆能同意。所以為了彌補你八百年來的種種損失,有什麽要求,你盡管提。”

“?????”

花灼腦筋打結了。

“什麽大房?什麽損失?你在說什麽??”

離鈺更直白道。

“誒你怎麽聽不懂呢?我的意思是羽遙如今遇見了良緣,小時候犯的錯誤不作數了。”

花灼努力理解,眨眨眼說。

“恩公遇見了良緣跟我有什麽關系?”

呀!還是個救贖的故事。

離鈺道。

“關系就是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了,你...”

“誰以身相許了!?”

花灼才反應過來他的誤解,道。

“我有夫人。我和我夫人八百年前被恩公所救、養於殿內蓮池中的並蒂蓮裏。那時候小恩公根基受損,他怕你不讓他用自己的神力護養我們,就沒告訴你。”

離鈺聽得一楞一楞的,明白後四處張望蓮池,說。

“嘿那羽遙把你們藏哪兒了?八百年我楞是沒發現!”

花灼道。

“不在這個門。在你最不常走的西門,西門拱橋下有處視野不及之地,被蓮葉擋著。”

離鈺氣笑了,叉腰說。

“這鬼精鬼靈的破孩子,心裏頭不知道藏著多少秘密。花灼,剛剛冒犯了。你也清楚望雲殿的門只有羽遙能開,我才肯定你是他帶進來的。”

花灼抱歉一笑,道。

“也是我出現的太突兀。我還以為是恩公回來了,沒料是你。話說...你明明能打開望雲殿的門,為何以前要裝作打不開?”

離鈺表情僵住。

不是他裝作打不開,而是離清雪的封印一並壓制了白羽遙寄在他指尖的古神血。

“啊,逗孩子玩嘛...你夫人呢?”

離鈺趕忙轉移話題。

花灼嘆了口氣,說。

“還沒痊愈,也不知道何時能醒。”

離鈺安慰道。

“你會等到她的。”

“多謝哈。那神君您忙,我去守著我夫人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言畢,花灼化成一溜煙鉆回了並蒂蓮裏。

離鈺東查西查。他不需要清楚望雲殿的運作原理,只要確定它能保護人就夠了。

很快他再次打開浮門。

卻見紀遠清站在門口,似等了他許久。

“有情況稟報?”

紀遠清盯著他,搖頭。

離鈺錯開視線,問。

“陛下回來了嗎?”

紀遠清淡淡道。

“回來了,在書房。”

離鈺便起步往書房去。紀遠清在後跟著,紅了眼眶。

忽前人步伐停止,問。

“遠清,你效忠於誰?”

“您。”

紀遠清一字鏗鏘。

“錯了。”

離鈺回身道。

“你效忠的不是我,也不是陛下,而是神族唯一的太子殿下。遠清,我信賴之人不多,你算一個。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
紀遠清低下頭,一滴淚珠滑落。他說。

“明白。”

所有事宜皆準備完畢。

岑珩點了頭,離鈺便給魔界的殷卯傳去消息,讓他來柏岱山吸收欲念魔團。

“封山結界。”

欲魔王端詳著,對離鈺說。

“你準備的挺周全啊,怕本尊在吸收魔團時動靜太大?”

離鈺實話道。

“是陛下封的。柏寧死了,山中無人看守,只得如此。”

欲魔王說。

“那小家夥不是在裏面嗎?怎麽?他不知情?”

離鈺盯向他,冰冷道。

“我警告你,管好自己和手下,但凡你們敢出現在羽遙面前,我會讓你再死一遍。”

欲魔王目光在他臉上打量,說。

“你變了。”

“別廢話,不想被發現就趕緊進去。”

離鈺打開一口。實際那是岑珩封山時故意留的。欲魔王忖量著,沒多言語,直奔山澗。

山澗深處的封魔印猶在。

可是白羽遙被封了感應神識,半點察覺也沒有。每天跟淩墨安在一起,日子過得比蜜甜。

“墨安,兄長來信啦!”

白羽遙肩膀上站著只鷹。不懂為什麽,這只鷹就喜歡這樣。

“來了!”

淩墨安從屋裏走出。鷹看見,撲騰起翅膀飛到了他的肩頭。

“你又重了。”

淩墨安說著,從信筒中拿信來看——

小安羽遙,見字如晤。

轉眼半年多未見,為兄思念,不知小安生辰之日回家否?放心,絕不是想叫你回來帶孩子。咳!說到孩子,首輔竟然催促我和盈盈再生一個,簡直豈有此理!赫兒身為太子,文可啃食書籍,武能揮拳揍父,甚痛!如此文韜武略之兒,為兄有一足以,遂同首輔徹夜談心,說服之。

另外,那位在除夕宴上獻舞的女子,其父、果真如小安所言一般望女成妃。半年來已諫言三次,為兄甚厭,若他再敢提及,為兄必大發雷霆!殺一儆百!

呼~~真是敗壞心情。不過近日秋獵,盈盈肯陪我一道策馬狩獵,我當真要喜極而泣!可入美夢也!說得太多,要寫不下了。總之啊,小安羽遙游歷八島,所見所聞兄嫂皆已通過墨字受染,並當作赫兒的哄睡故事、講與赫兒聽。赫兒很喜歡,望多寫。

最後一句。哥想你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!~~”

白羽遙笑得停不下來,說。

“好個‘文韜武略’好個‘甚痛!’哈哈哈哈哈!哥哥背地裏的風趣,真與他本人大行徑庭。”

淩墨安笑意不止,折起信道。

“哥哥為國事所累,他的幽默也只能對我們展現展現了。不過我倒沒想有人這般沈不住氣,半年而已,就把哥哥惹成這樣。”

白羽遙拍拍信鷹,放它去林中捕食,說。

“都是煩惱啊。”

隨之又一挑眉,換了種語氣對淩墨安道。

“王爺沒有外戚幹政的顧慮,就不心癢癢,納個側妃什麽的?”

淩墨安順著他說。

“羽遙會分身嗎?你分多少,我納多少。”

白羽遙問。

“我分一百個呢?”

淩墨安答。

“那我就納一百個。”

白羽遙眼神變媚,手指勾起他的下巴,拐著彎兒道。

“累死你~”

下一息就被淩墨安打橫抱起。

“好啊,累死我。”

白羽遙小小掙紮,欲情故縱說。

“別,還沒給哥哥回信呢。”

淩墨安揚著嘴角道。

“不回信了,明日我們回去,給他個驚喜。”

“可是天還沒黑...”

白羽遙被放到床上,淩墨安壓上去,說。

“一會兒就黑了。”

淩墨安這半年進步飛快,捏著白羽遙的心思,一要一個準兒。

白羽遙感覺不能這樣下去。

“墨安。”

“嗯?”

淩墨安細細吻著白羽遙心口的疤痕。那傷是為他受的,他日日都會給白羽遙抹淡疤痕的藥,雖然有時抹著抹著就抹下邊去了。

“你還記不記得,你跟我提過接吻的要求?”

“??”

淩墨安擡頭看他。

“什麽?”

白羽遙道。

“就是在平嵐的時候,我說你親我一口才能看字條,然後你淺啄了一下,講我沒有提接吻的方式、強度、所求效果等要求。”

這隔得有點兒久遠。

但淩墨安記得,驚訝說。

“羽遙不會要現在要求我吧?這麽記仇?”

白羽遙壞笑道。

“就這麽記仇。聽好了,我要你親我,方式是伸出舌頭,強度你隨意,所求效果嘛...”

他在淩墨安耳邊說。

“給我親硬。若達不到要求,今天你就憋著吧。”

白羽遙既然敢提,就一定控制得住。

淩墨安勾了下唇,沒說話,把人親到意亂情迷時,退至白羽遙的腿根兒,一口含住了它。

“!!!”

白羽遙身體猛顫,大喊。

“淩墨安你耍賴!”

淩墨安吐出來道。

“羽遙說‘親’,可沒規定範圍。”

白羽遙臉紅一陣白一陣的,想推開他又架不住實在舒服,連責怪都失了威嚴。

“給你聰明的!”

天黑了下來。

一夜星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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